让人性的光芒普照大地浅谈麻风病的过往



年偶然间从朋友那里借来了一本书,书名叫“岛”。作者是英国女作家维多利亚·希斯洛普。书的写作是以欧洲希腊特里特岛上在20世纪初期发生的真实故事为蓝本,读后令人潸然泪下。“岛”上的特殊群体在绝望中寻找希望,在孤独中寻找光明。那里有人间的温暖、有缠绵守护一生的爱情,也有自私、背叛和人性中所有的黑暗。

“我们可以走了吗?”玛丽娅最终问道。她的东西已经放到船上去了。拉帕基斯首先上去,转身拉起玛丽娅的手。她一只脚踏上了船,就在这一瞬间,她提起另一只还在石头地上的脚。她在斯皮纳龙格上的生活结束了。

吉奥吉斯解开他的旧帆船,把它推离岸边。然后,以他这种年纪难得的机敏,跳上船,调转船头。不久,船离开小岛,朝着大陆驶去。他的乘客迎向前方。他们看着船首那尖尖一点,像一支箭,朝目标飞驶而去。吉奥吉斯没有浪费时间。他还能清楚地看到斯皮纳龙格。窗户黑黑的形状对着他,像空洞无光的眼睛,它们难以忍受的空虚让他想起了那些麻风病人,他们结束了被失明折磨的日子。吉奥吉斯突然想起了伊莲妮,就像他最后一次见她时的样子,站在码头上;那一刻他是那么地怀念伊莲妮,连女儿在他身边带来的快乐也全忘了。”

看到书评中有写道:“岛”就是悲凉生活中的希望,是污秽之地的鲜花,而浇灌、滋养这朵鲜花的,是温暖、博大的人性之爱。

没有任何疾病,像麻风病人一样,恐惧和歧视一直伴随着一生。这些被上帝驱逐的一群人注定在病体煎熬和心灵的摧残中孤老一生。他们的爱恨情仇引起了众多中外作家的   

这个病在欧洲已成为了一个文化符号,它并不单纯被看作是生理上的疾病,而是被看作一个将精神、道德、神学、情感等多种因素包含在内的集合体。“救助与屠杀”彰显人类文明的两面。即使是在今天,法国总理马克龙还是以“麻风病”这样的词语攻击欧洲的不同政见者。

3麻风病的病因和诊疗

麻风病可以说是随着古人类走出非常,就已经存在。那么古老神奇的麻风病真的是上帝的诅咒吗?难道真是人类原生的罪恶?解个这个迷题的还得靠科学。

第一个值得敬佩的是挪威的丹尼尔逊医生。左图这位老者。那时挪威是丹麦的殖民地,国家贫弱不堪,居民生活穷困,尤其是西海岸最主要的港口卑尔根一带,卫生条件极为恶劣,成了滋生传染病的温床。19世纪中叶,仅在挪威大约就有0名麻风病人,其中有名挤在卑尔根的五六家麻风病院里。

为了搞清麻风的病因,他在自己和四名助手身上做起了实验。他们不但用麻风病人溃烂的液体给自己接种,甚至还将他们的血液和结节也植入自己的皮肤内进行实验。随着时间的推移,接种的人并没有出现任何麻风症状,于是丹尼尔逊便错误地认为,麻风是遗传病,而不是传染病。虽然丹尼尔逊得出的结论是错误的,但他的实验至少让人们不再因麻风病而感到过于恐惧。

第二位是鼎鼎大名的另一位挪威医学家、伦格加麻风病院的主任医师汉森先生。汉森在艰苦的工作中发现,用显微镜在病人患处的组织中总是可以查到一种病菌,终于他在年找到了麻风病的病原体——麻风杆菌。这个发现确定了麻风病是有可能控制的传染病,也结束了麻风是因为人类犯有罪孽、激怒了上帝而遭到惩罚的神话。

这里面还有提一位叫奈瑟的德国皮肤性病学家,他是微生物学奠基人罗伯特·科赫(RobertKoch)的弟子。他第一个用特殊的抗酸染色予以证实了汉森的发现,不过由于抢先在杂志上报道了他的发现,还引起了科学界的一段公案。

为了表扬汉森先生的贡献,就将麻风病称作“汉森病”。麻风杆菌是最早被发现的可致病的杆菌,它的发现彻底结束了各种荒谬的推测,麻风病的研究从此进入了一个新纪元。

年以后,随着研究的深入,由于麻风临床医学和细菌学的发展,科学家们很快找到了麻风的传染途径,即近距离的飞沫传染和密切接触。年,美国发生的一件偶然事件,让麻风病患者听到了福音。当时将氨苯砜用于治疗肺结核,没有太大效果,但却对麻风产生了疗效。后来"氯苯吩嗪"、"利福平"等一批麻风病的特效药相继问世,使得麻风病的防治策略实现了从单一药物治疗变为联合化疗,从隔离防治变成社会防治的根本性转变。

年,法国慈善家佛勒豪(RaoulFollerean-)律师,为唤起人们宽容地对待麻风病人,尊重他们的人格和自由,鼓励和帮助他们得到与其他病人一样的治疗和生活,在巴黎发起建立“国际麻风节”(每年元月份最后一个星期天),目的是让全世界了解麻风是可以治愈的,过去恐惧和歧视麻风的现象再也不能持续下去了,呼吁人们伸出援助之手。

目前,年统计全球每年仍然有20万新发麻风病人,其中,印度占到一半。

麻风病也还有很多的待解之迷,需要科技工作者去探索。如目前尚未发现麻风分枝杆菌的自然宿主,人类为唯一宿主和唯一传染源,致病因素不清;麻风分枝杆菌在体外人工培养至今仍未成功;麻风病也尚无特异性预防方法。

4中国麻风病的情况

我国建国前流行较严重,估计约有50万例病人。卫生部要求提出在20世纪末基本消灭麻风的指标是发病率≤0.01‰。发病率已大幅度下降。年统计尚有现病人余例,患病率为0.‰。近3年病例已稳定在例左右。但治愈后有一定复发率(约3.7%)。

目前,我国现存麻风病人不到0人。这首先要感谢一个机制。在50年代初我国成立了一个与普通卫生系统区分开的垂直系统,叫做皮防系统,专门进行肤病防治,麻风病是其中的工作重点。皮防系统就每年都派医生下乡,到村到户去查,看有没有麻风病人,有的话就带走,统一集中到麻风村里隔离治疗。这样的普查一直持续到80年代中期,实在是年年都查不出来新发病例了,才逐步终止。乡镇以下的皮防站也逐步并入疾控。

另一个要感激为防治麻风病的一代默默无闻的工作者,如世界著名麻风病防治专家,见证了我国医疗卫生事业变化的亲历者李恒英,年,已经98岁高龄的她仍然是一名“上班族”。

年出生,山西襄恒人。年,考入同济大学医学部,毕业后来到美国霍普金斯大学学习。年,她作为世界卫生组织首批官员,来到瑞士日内瓦刚成立的世界卫生组织工作。并作为首批官员被派往亚洲、美洲等许多国家,做防治性病等疾病的工作。年,李恒英全家早已移居美国,但是她婉言谢绝了高待遇的世界卫生组织提出续签5年合同的聘请,瞒着家人回到了祖国。只是想要实现“报答祖国的养育恩,回到这片生养过的土地”。

经过几十年的努力,在西南麻防基地,经她治愈的病人已达1万多人,复发率仅为0.03%,远低于世界卫生组织规定的1%的标准。年,世界卫生组织公布一则消息:中国麻风病专家李桓英,运用一种名为“短期联合化疗”的方法,经过两年的治疗,十年的观察,有近万名麻风病病人完全治愈。

在感谢以李恒英为代表的一代医生和防疫工作者辛苦付出的同时,我们也不应该遗忘那些麻风病人。“目前在深山里,还残留着零星的麻风村,里面住着那些曾经得过麻风,现在虽然不带菌,却留下了可怖的残疾,永远地被社会排斥在外的人。他们已经错过了太多时代变迁,无儿无女,家乡没有他们的田地,再也无法回归正常生活。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你,我,社会上的每一个人,我们都欠他们的。我们今天生活在一个没有麻风的世界里,是因为牺牲了他们的人生。中国就是这样战胜的麻风病“。--摘自知乎陈语岚的访谈。

5结束语

古老的麻风病承载了太多的爱恨情仇,甚至一度成为了文化的符号。人性的光明和阴暗在其中都得到了淋漓的体现。我们期待在高度文明的今天,人类能对自然、未知的世界多一些敬畏,用心中的善良去接纳、包括每一个人,而不是互相仇视和攻击。这一点在人类史上我们已有太多的惨痛的教训。让我们像《岛》中的吉奥吉斯一样用心中的爱结成一叶扁舟,用人性之爱的光芒照亮世界每一个角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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